【全国“诗与茶”征文大赛获奖作品选登】
舌尖上的黑茶
四川 川北藻雪
安化千两
舌尖上,射天狼。
谁人鼻音浓厚,声带风如潮?
谁的胸襟广袤,千两茶卷如饮酒酿?
海喝豪饮,诵经祈祷,舌尖上的羊皮书千年不衰。
彩云朵朵,安然若素,雪域上住着谁的王?
王者号令群雄,王朝背影迭变。
舌尖上的茶马古道,和岁月一样悠长……
安化千两,安化千两。
踩卷的号子此起彼伏;人影叠织,船舶摇曳;一条江的音域越漂越广。
牙根挫响,霸气四溢。舌尖舞动,醇酽隽永。
安化千两,安化千两。
千两的安化在潮声里浸染;安化的千两在边陲枕沙听见。
月白风清,水落石出;清晰的愈清晰,模糊的任模糊。
益阳茯砖
发酵时刻,茯砖保持着一贯的静谧。
金花浮现,仿佛灵感轻叩城堡。那是风雪夜归的使者,或酷暑普降的甘霖,请心怀敬意。
你可以为爱心打包,也不妨让感动加热升级,目光秋水盈盈。
要知道,它赶了很多路,山路、水路、铁路之后,仍要赶赴。一场遥远朝圣的约会,令执杯的手加沉了重要。
至于喝法,那是各人的态势。穿肠而过,一杯水涨潮成海,让舌尖幸福地喘息。
平舌,卷舌;鼻音,边音。谁能毫无保留,对一粒尘土亮出热爱?
茶马古道
茶:官茶,私茶;明茶,清茶;红茶,黑茶。
湖南的茶,益阳的茶。
马:骒。驹,骟,骠,骝,骅,骊,骐,骓,骢,驽;黄沙激扬,马贼在丛林觊觎;马失前蹄的心痛是否故事也不再发芽。
古:有西风,也有热肠;伫立十字路旁,肯定下意识地咂过嘴皮,旷野茫茫,越行越深。
道:你会联想路,联想门;联想哲学与智慧。我通常会打量一杯水、一条回旋的舌。
我独倚荒草,斜阳沉没,万物回归黑暗,回到母亲的子宫。譬如这漫漫古道,其源头指向,不外乎烟火人家。当炊烟袅过屋顶,黎时又朝树尖攀爬。
黑夜里,天涯的茶水在舌尖咕噜,从寻找到复位,又一次重逢茶马古道。
舌尖上的黑茶
可以拒绝新锐、敏感,但不能漠视朴素、温暖。
慢慢地渗透,向下。向下是什么?
胃,心脏,四通八达的肠,还是烟火鼎盛的血管?
这多像熟悉的村庄,和泥土毗邻而居,是我亲亲的人民。
泥土之下,先祖的灵魂,闪烁神秘的磷火。我从身体抽出炊烟,心儿开始返青,沙化的空气蓄满水雾;我端出土碗、清茶,也会邀来月亮搭讪……
我是说黑茶很粗犷,很山野,追随舌尖多年,伴我支边、戍 疆。
我是说黑茶早已在体内发酵,消解油腻,赠两袖清风明月。
还能说什么呢?一粒黑茶不愧是一粒结晶的黑珍珠,它隐于尘世,五谷杂粮,鸡鸭鱼肉。
它在嘴边滑进滑出,除了舌尖用心品尝与打捞,又凭什么去言爱呢?
【本文获全国“诗与茶”征文大赛铜奖,《散文诗》杂志已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