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中国茶道”
作者:陈奇志
“道”是什么?“道”究竟相当于客观世界中的什么东西?按照老子的理解,“道”或“无”就是万物的“共相”。《老子》的宇宙观,有三个主要的范畴:道,有,无,因为“道”就是“无”,实际上只有两个范畴:有、无。“无”就是无名。不能说“道”是什么,只能说它不是什么。这就是无名。硬要说“道”是什么,那它就是有名,就成为万物中之一物了。《封神榜》上说,姜子牙的坐骑是“四不象”,可是“四不象”也有个象,那就是四不象。“道”可以说是“万不象”,但是“万不象”也有一个象,那就是“万不象”。“万不象”就是无象之象,即为“大象”。这个“大象”,虽然无象,但可生万象。“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这个混成之物,就是无物之物。无物之物,无象之象,就是宇宙万物的根源。在《老子》中的宇宙观中,“道”是一种主观的虚构,可谓是一个“惟恍惟惚”、“玄之又玄”的哲学范畴。
“茶道”是什么?当今一些茶文化学者,将“茶道”一词,各自表述,众说纷纭;也有学者认为“茶道”是不能定义的,一旦定义就会破坏茶道之美,茶道周围的神秘光环就会立即消失。老子的“道”很玄,如果“茶道”中的“道”就是老子所谓的“道”,也这么神秘兮兮,那中国茶文化的普及就做不下去了,“茶道”就只能是几个学者在书斋中考究的神秘学问了。我在《湖南茶文化》书稿给茶道下了一个定义,在于抛砖引玉。茶道有广义、狭义之分,狭义的“茶道”指茶事活动反映的有关礼仪、思想观念、道德观点、哲学和宗教的理念,广义的“茶道”还包括茶叶的生产、贮存、经营、烹煮、品饮的方法和原理。
为何提倡品茶悟道?茶中肯定有道,但非茶之物亦有道,万物都有“道”。我们要想“品茶悟道”,必须对中国哲学有较深入的研究,否则从早到晚、一年四季品茶,也不可能品出“道”来。既然万物都有“道”,为何只说“品茶悟道”,不说“吃饭悟道”、“坐车悟道”,因为品茶提供了“悟道”的理想环境,慢慢品茶,细细体会,静静琢磨,“茶”是开启智慧之门的钥匙,而非智慧本身。
“中国茶道”是一门独立学科吗?我认为目前还算不上,理由有四点:一是“茶道”没有一个标准定义,“茶道”要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必须有一个大家认可的定义,不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二是没有明确的研究对象,什么都涉及,什么都没研究透,“茶道”成了“茶文化”的别名。三是缺乏独特的系统的科学的研究方法,目前主要将中国哲学史、文学史与茶学“嫁接”,古代哲人、文人大都成了茶人,这难免有牵强附会之处。四是学科架构、理论体系尚未形成,就目前研究现状,这门学科只能取名为《中国茶与哲学宗教》,发展到一定阶段改称《中国茶道》或《茶哲学》。
但“中国茶道”是一门“潜科学”,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和发展前途。没有“中国茶道”就没有中国茶文化的灵魂,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失去我国茶产业的灵魂。否认中国茶道的存在,会阻碍中国茶产业的发展。林治先生对中国茶道有很深入的研究,对中国茶道的传播作出了杰出贡献,不久以后,有林治等一批茶文化学者的研究与倡导,“中国茶道”必将成为“茶文化学”的一个重要分支,成为饮茶爱好者的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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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文献】
《老子》中的宇宙观
【引自: 冯友兰著,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国哲学史新编 第二册》1983年修订本44-52页】
在《老子》中,有一句话,可以把《老子》有关于宇宙观的各章都贯穿起来。“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40章),从这句话的字面上看,各章都是这样说的。“道”就是无,也是各章都承认的。这样说起来,《老子》的宇宙观当中,有三个主要的范畴:道,有,无。因为道就是无,实际上只有两个重要范畴:有,无。不仅在《老子》中是如此,在后来的道家思想中也是如此。
一般地说,这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对于有、无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实际上《老子》中有三种不同的理解和解释,形成为三种说法。
第一种是,带有原始宗教性的说法。譬如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6章)有的原始的宗教,从人的生育类推天地万物的生成。人的生育,靠男性的和女性的生殖器。有的原始宗教以男性生殖器为崇拜的对象,认为有一个生天地万物的男性生殖器,天地万物都是由它生出来的。《老子》在这里所说的“牝”,就是女性生殖器。它所根据的原始宗教,大概以女性生殖器为崇拜的对象。因为它不是一般的女性生殖器,所以称为“玄牝”。天地万物都是从这个“玄牝”中生出来的。“谷神”就是形容这个“玄牝”的。女性生殖器是中空的,所以称为“谷”。玄牝又是不死的,所以又称为“神”。照这个说法,《老子》是认为有一个中空的东西,万物都从那里边生出来。《老子》又说:“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5章)“橐籥”就是扇火用的风箱,它的中间是空虚的,可是运动起来,可以扇风助火。这个风是没有穷尽的。只要它运动,就有风生出来。这就是所谓“动而愈出”。第六章所说的“緜緜若存,用之不勤”,也是这个意思。都是认为有一个中间空虚的东西,可以生出无穷无尽的东西。中间的空虚是“无”,无穷无尽的东西是“有”。这种说法的意思,也是说有生于无,但是说法比较粗糙,有点像原始的宗教。
第二种说法的主要意思还是“有”生于“无”,但是说法比第一种精致得多了。第一种说法的意思,虽然也是“有”生于“无”,但是它还没有“有”“无”这两个概念,“有”“无”这两个概念是两个相当高度的抽象的概念,第一种说法还不能有这两个概念,它只能想到,具体的中间空虚的事物如女性生殖器或风箱之类。第二种说法,有了“有”“无”这两个概念,这就进步得多了。
第三种说法,把“无”理解为无名,“无”就是无名。不能说道是什么,只能说它不是什么。这就是无名。一说道是什么,那它就是有名,就成为万物中之一物了。《封神榜》上说,姜子牙的坐骑是“四不象”,可是“四不象”也有个象,那就是四不象。道可以说是“万不象”,但是“万不象”也有一个象,那就是万不象。“万不象”就是无象之象,即为大象。这个“大象”,虽然无象,可是能生万象。“有物混成,先天地生”。(25章)这个混成之物,就是无物之物。无物之物,无象之象,就是天地万物的根源。“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先是祖先之先。这个道,照定义就是只能为先,不能为子。
这样说起来,道和无可真是“惟恍惟惚”,“玄之又玄”了。但是,在客观世界中,究竟相当于什么,还是一个问题。
上面所说的第三种说法,就是要回答这个问题。照它的理解和解释,道或无就是万物的共相。它是无物之物,就是因为它是一切物的共相。它是无象之象,就是因为它是一切象的共相。比如:无声之乐,就是一切音的共相。它既不是宫,也不是商,可是也是宫,也是商。一切万物的共相,就是有。它不是这种物,也不是那种物,可是也是这种物,也是那种物。实际上并不存在这种有,所以有就成为无了。这个有无是“异名同谓”这四个字是《老子》第一章的主要之点。帛书本保存了这个读法,这是帛书本之所以特出于众本之处。懂得了这四个字,就可以懂得上面所说的第三种看法的要点。
《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1章,“此两者”以下依马王堆帛书本)意思就是说:可以言说的不是永恒不变的道。可以称谓的不是永恒不变的名。无是天地之始;有是万物之母。天地、万物、互文见义。妙,帛书本作眇,有苗头的意思。陆德明《释文》说:“徼,边也”有边沿、极限、归宿的意思。用常无这个范畴观察天地万物的苗头。用常有这个范畴观察天地万物的边沿、极限、归宿。常有和常无出于一个来源,是异名同谓,虽然是两个名词而说的是一回事,这就玄而又玄了,虽玄而又玄,不容易懂,可是天地万物苗头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不仅“有”“无”是“异名同谓”,道和有无也是异名同谓。不可以说“道”是有、无的统一,也不可以说有、无是道的两个方面。说统一就多了“统一”两个字。说两个方面就多了“两个方面”四个字。因为道、有、无虽然是三个名,但说的是一回事。
“有”“无”是异名同谓,这真是不容易懂,“玄之又玄”。先说我的解释:“有”是一个最概括的名,因为最概括,它就得是最抽象,它的外延是一切的事物,它的内涵是一切事物共同有的性质。事物所有的那些非共同有的性质,都得抽去。外延越大,内涵越少。“有”这个名的外延大至无可再大,它的内涵亦小至无可再小。它只可能有一个规定性,那就是“有”。“有”就是存在。一切事物,只有一个共同的性质,那就是存在,就是“有”。一个不存在的东西,那就不在话下,不必说了。但是,没有一种仅只存在而没有任何其它规定性的东西,所以极端抽象的“有”,就成为“无”了。这就叫“异名同谓”。“有”是它,“无”也是它。
懂得了这个道理,《老子》中的别的章似乎是难懂的也就不难懂了。例如《老子》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21章)
什么叫恍惚呢?《老子》说:“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14章)
结合第21章看,所谓“恍惚”就是看不见,摸不着。“道”那个东西是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的。虽然如此,可是其中“有象”,“有物”,“有精”。就其为“有”说,其中包括一切的东西;就其为“无”说,其中包括“众甫”。甫就是父。是第一章所说的“眇”,也就是苗头。我们怎样知道一切苗头的情况呢?就是用道这个范畴。这就是第一章所说的“常无,以观其眇”。
就“道”这一方面说,它是无也是有,就具体的事物说,它们都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从无到有,从不存在到存在,又从有到无,从存在到不存在的过程。
就万物的发生、成长和归宿说,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一个过程;一个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过程,这就是有无相生,也就是“有”“无”的互相转化,可以说它是从无到有,也可以说从“有”到“无”。每一事物都是如此。这样的一个“有”“无”相生的过程,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过程,叫做“周行”。宇宙是一个总的过程。这个总的过程也叫“道”,“道”也是经常在那里“周行”。这个“周行”是无始无终的。《老子》说:它是“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25章)又说:“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14章)这都是说道是无始无终的过程。
《老子》第一章讲了三个概念,一个是“有”,一个是“无”,一个是“道”。这是《老子》中最概括,最抽象,最难懂的一部分,从前人说过一句话:“一部二十四史从何处说起?”要讲天地万物,更是不知从何讲起了。黑格尔的《逻辑学》,从三个概念讲起,一个是“有”,一个是非有,一个是生成,他也是从这三个概念讲起。这并不是说谁抄谁,也不是说他们对于这三个概念的理解和用法都完全一致,只可以说,在这一点上,他们所见略同。
李耳在编辑《老子》这部书的时候,把这一段列为第一章。可见他的哲学见解是很高的,不是一般的编辑人,也可能这一章就是他写的。无论如何,司马迁在叙述可能的三个《老子》的著作人的时候侧重李耳,这是有道理的。
上面说的三种说法,《老子》中都有,但是,书中讲得多的,还是第二种说法。对于《老子》全书来说,第一种说法是太低了,第三种说法是太高了。以后讲《老子》的人,韩非和淮南王都是用第二种说法。王弼开始用第三种说法,所以他的《老子注》能别开生面。
《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25章)(末十五字当为“强为之容,曰大,曰逝,曰远,曰反。”高亨说,见《老子正诂》本章注)意思就是说,道是不可名的,所以只能勉强给它一个称呼,既不可名,所以也不可形容。若果要形容它,只能勉强举出四点:大、逝、远、反。第一是大,因为道是“众妙之门”,一切事物都出于它。第二是逝,一切事物都出于道,其出就是道的逝。第三是远,一切事物出于道以来,都各有生长变化,这就是道的远。第四是反。一切事物生长变化以后,又都复归于道。“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这就是道的反。从逝到反,是一切事物的发展变化的过程。每一个这样的过程,就是道的一个“周行”。这种“周行”没有停止的时候。这就是“周行而不殆”。
《老子》把这些情总结为一个规律。他说:“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40章)就是说:道本来是“静”的。若果动,就转化到它的相反的方向。因为动的本身就是从静到动,动、静是相反的。道是无名,动就是从无名到有名,从无到有。道的作用的特点是弱。关于这一点,上面已经讲得不少了。
上边所讲的《老子》的思想,基本上是和《庄子•天下》篇所讲的老聃思想相合的。《庄子•天下》篇讲老聃的那一段说:“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以濡弱谦下为表,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常无有”,就是《老子》第一章说的“常无”,“常有”;“太一”,就是《老子》第一章说的“常道”。“常无”、“常有”、“常道”是《老子》哲学体系的三个基本范畴,所以《天下》篇说“建之”,“主之”。
“道”为什么又称为“太一”呢?《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42章)道生一,所以道是“太一”。这个“太”,就是“太上皇”,“老太爷”那个“太”,皇帝的父亲称为“太上皇”,老爷的父亲称为“老太爷”。“一”是道之所生,所以道称为“太一”。
对于《老子》的这几句话,可以作宇宙形成论的解释,也可以作本体论的解释。如果作宇宙形成论的解释,一、二、三都是确有所指的。道先生出来一个什么东西,这是一,这个一又生出来些什么东西,就是二或三。二、三都是确有所指的具体的东西如天地万物之类。如果作本体论的解释,一、二、三都不是确有所指,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说,无论道生多少东西,总有一个是先生出来的,那就叫一。有一个东西,同时就有它的对立面,那就是二。二与道加起来就是三。从三以后,那就是天地万物了。就《老子》42章说,它大概是一种宇宙形成论的说法,因为它在下文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照下文所说的,一就是气,二就是阴阳二气,三就是阴阳二气之和气,这都是确有所指的,具体的东西。
“以濡弱谦下为表”,说的是《老子》所讲的“知其雄,守其雌”那一套。《老子》讲“守其雌”,看起来似乎是柔弱谦下,但是,这个表还有一个里,那就是“知其雄”。《天下》篇用表里二字说明《老子》所讲的“知其雄,守其雌”,这是很合老子的意思的。
“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老子》讲无,这就是空虚。可是这个空虚并不是要去掉万物。《老子》所讲的无,其实就是有,无和有是异名同谓。它所讲的虚,其实就是实。《天下》篇的这一句,是讲《老子》所说的有和无的关系,这也是很合乎《老子》的意思的。
总的说起来,《老子》确实是对于一个真正的哲学问题有所认识。这个问题就是一般和特殊,共相和殊相的分别和关系的问题。《老子》所讲的道、有、无,都是一般,共相;它所讲的天地万物是特殊、殊相。它能看出来一般和特殊,共相和殊相的分别,这说明它的思辨能力是很高的。但是,它对于一般和特殊,共相和殊相的关系认识得不很清楚,或者不很正确。它的本体论的说法,还没有和宇宙形成论的说法划清界限。对于一般和特殊,共相和殊相的关系的正确认识,是一般寓于特殊之中,共相寓于殊相之中。但是,照《老子》的说法,好像是一般居于特殊之上,先于特殊,共相居于殊相之上,先于殊相。因此,一般和特殊,共相和殊相的关系就成为母子关系。子为母所生,第1章所说的“有名万物之母”,42章所说的“道生一”,25章所说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都说明这一点。它说:道、有、无是异名同谓,这个有是抽象的有,与天地万物的有是不同的。这个不同,一直到魏晋玄学才分辨清楚。魏晋玄学称抽象的有为有,天地万物为众有或万有。这个分别《老子》没有弄清楚。
这些混乱,也是从“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40章)那种说法来的。照这种说法,有和无就不是异名同谓,而是母子的关系了。用一个“生”字,就说明对于宇宙形成论的说法和本体论的说法划不清界限了。
我并不是说这个第三种说法能贯穿于《老子》各章,也并不是说《老子》第1章就已经完全了解这种说法的涵义。实际上第1章还保留了“有生于无”的影响的残余,没有完全理解到既然有和无是异名同谓,就不能说“有生于无”了。
我只是要指出,从哲学观点看,这是人类思辨能力、抽象思维达到很高程度的表现。只要有一两句能达到这个程度,那就是很可贵的。至于说这一两句话的人可能还有些不完全的地方,可能对于这一两句话的涵义还没有完全认识,那也没有关系,那是有待于后来的人发展的。这一两句话可能只是一个闪光,但这个闪光,却照耀了人的思辨能力发展的道路。
照上边所讲的看起来,《老子》中的这三种说法,似乎代表老子哲学体系发展的三个阶段。我们当然不能机械地把这三个阶段分配到司马迁所说的可能是老聃的三个人的名下,但就《老子》中所有的这三种说法看,其发展的逻辑的程序似乎有这三段,这也是很显然的。
无论从哪一种说法看,《老子》的哲学体系都是客观唯心主义,第一种说法是原始宗教迷信的残余,那就不必说了。第二种说法,虽然摆脱了原始宗教迷信,但没有能够说明“道”,“有”,“无”究竟相当于客观世界中的什么东西,那它们也即是一种主观的虚构。以一种主观的虚构作为天地万物的来源,这也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第三种说法对于共相和殊相、一般和特殊的关系没有正确的认识,把它们的关系说成是母子的关系,这也是客观唯心主义。